第32节
??主子这心……也太宽了吧…… ??桂嬷嬷不好在钟嬷嬷面前多说,就想着等无人的时候提点提点楚琏。 ??谁知楚琏已经挑出了两件分量十足的金钗和金手镯递给身边的桂嬷嬷,“嬷嬷,这个拿去溶了,换了银票回来。” ??“啊?”桂嬷嬷这伸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她委婉道:“三奶奶,这可是那些夫人们的首饰。” ??把别人贵重的首饰溶了只怕不好吧? ??“现在已经是我的了,嬷嬷放心,我心里有数,拿去吧,对了,我之前给你的那张单子,你再照着那张单子把东西打了拿回来。” ??楚琏这般说,桂嬷嬷只好硬着头皮将几件首饰接过来。 ??钟嬷嬷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打定主意等一会儿回去就好好问问问青。 ??楚琏在松涛苑吃了晚饭,又独自在小书房里练了会儿字,景雁就进来通报说是庆暿堂请她过去一趟。 ??桂嬷嬷伺候着楚琏换了衣裙,担忧的问了一句,“三奶奶,老太君叫您过去会不会是为了今日在定远侯府的事情?” ??楚琏睁着一双澄澈的眸子看了桂嬷嬷一眼,“嬷嬷你怕什么,我今日又没有做错,就算祖母是为了这件事叫我过去的,你也不必担心。” ??桂嬷嬷抿嘴不语,哪里能不担心,那宴上的人可动辄就是皇亲贵胄。定远侯世子夫人、杨夫人、乐瑶公主、端佳郡主,这哪一个是能惹得起的! ??可能是在现代生活二十多年的关系,楚琏对古人的身份尊卑并无太大的感觉。这也是她在梅阁的时候面对那么多权贵夫人都毫不变色的原因之一。 ??就算是现在大武朝天子站在她面前,她恐怕也就只是恭敬的低头,照常的行礼罢了。 ??桂嬷嬷忧心地轻叹了口气,把楚琏送到松涛苑门口,瞧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中廊道的尽头。 ??到了庆暿堂,就见到刚换了家常松鹤纹襦裙的老太君坐在塌上喝茶。 ??楚琏行了晚辈礼,就被贺老太君笑着叫到了身边。 ??“老三媳妇,来坐。” ??楚琏依言坐到了贺老太君身边。 ??这时,贺老太君从长榻里侧取了一个小巧的黄桃木盒子出来推到楚琏面前。 ??“老三媳妇,来,打开看看。” ??楚琏歪头疑惑地看了一眼贺老太君,温暖的灯光下,楚琏双眸清澈,又带着灵动,因为年纪还小,相貌上还没有完全脱离稚龄的娇嫩。正是最惹长辈怜爱的时候。 ??贺老太君瞧楚琏小模样娇憨,心里越发的喜欢。 ??楚琏打开盒子,只见里面躺着一套精致的万寿松纹瓷器,小碗、象牙箸、包了金边的瓷勺、玉制的筷托。 ??楚琏捧着这套餐具奇怪地抬头看向贺老太君。 ??老太君呵呵一笑,“这是老定远侯赏给你的。” ??楚琏想起那盘被端到前院筵席上的寿桃,有些恍然,“难道是因为那盘寿桃。” ??贺老太君含笑点头,“你这丫头,什么时候会做寿桃的,也不知先做些给祖母尝尝。” ??当时,贺老太君与各府一群老夫人在院里聊天喝茶,就见老定远侯身边最得力的常随将这木盒送了过来,一问之下才知道是楚琏机缘巧合做了一盘让人称叹的寿桃。 ??贺老太君当时心中心思翻转,脸上却没露出什么,接了礼,道了谢,又听各府老太太们夸赞了几句,后来还是邹氏派人来将详情告诉了她。 ??“祖母想吃,我明日就做。”楚琏急忙表态。 ??“好好好。那祖母明日就等着吃你做的寿桃了。” ??楚琏将木盒盖上,放到一边,“祖母叫孙媳过来是什么事情?” ??如果是为了这套瓷器,大可明日一早她请安的时候给她。既然将她独自叫来了庆暿堂,贺老太君定是有什么话要与她单独说。 ??果然贺老太君欣慰的继续道:“老三媳妇,今日的事祖母也听说了,真是叫你受委屈了。不过幸好我们琏儿聪慧,这才没着了道。祖母听说你从那些夫人那里得了不少首饰,你打算怎么处置那些首饰?” ??老太君瞧着楚琏神色,等着她如何回答。 ??楚琏睁着大眼看着贺老太君,好似懵懵懂懂的样子,心里却笑了。 ??老太君这是在考量她呢! ??楚琏心中对这些得来的首饰早就有了章程。 ??“祖母,这些首饰孙媳是因为杨夫人一行才得来的,当然不能白拿了她们的首饰。等明日孙媳就写了帖子,亲自准备回礼,让人把首饰和回礼一道给她们送回去。” ??贺老太君原本还带着些威严的脸上听到楚琏这么说,顷刻就柔和了下来。 ??楚琏继续道:“至于其他的嘛,都是孙媳赢来的,那就是孙媳的啦!不过乐瑶公主的金麒麟许是她会要回去。至于世子夫人的珍珠手链是她的心爱之物,孙媳只是替她保管,反正她也不喜欢孙媳,孙媳才不想还给她。” ??“噗嗤”贺老太君居然忍不住笑出声来。 ??楚琏这番有些幼稚的话语让她反而更加怜爱。 ??虽然有些小孩子气了,但是在总体的处理方面却没有丝毫问题,老三媳妇质朴,那些首饰她也听说了,大多都是极品,少有女儿家得到了会舍得再送出去的。老三媳妇没有被这些财富迷了眼睛,这很好。 ??小的方面楚琏是有些稚气,但是大局却把握的不错。本来她将楚琏叫过来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敲打她一番,没想到她自己已经想的周全。 ??贺老太君越加的欣慰,同时也对楚琏更多了丝歉疚。 ??这么好的孩子,三郎那个臭小子居然就这么狠心抛下了! ??楚琏做姑娘时在英国公府的景况贺老太君还是了解一二的,本来想着再等等,可贺常棣突然的离开和今日在定远侯府上发生的事情。贺老太君觉得有必要一切都要早早打算了。 ??“老三媳妇,天色晚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明日早些来祖母这里,祖母还有话对你说。” ??“嗯。”楚琏应了一声,给贺老太君行了一个晚辈礼就离开了庆暿堂。 ??次日,楚琏一早去庆暿堂请安。 ??今日贺老太君好像是故意起的早了些,楚琏到的时候,老太君已经在花厅里喝茶了。 ??楚琏瞥了眼小几上放着的浑浊煎茶,微微蹙眉。 ??像老太君这个年纪,喝这样的浑浊的煎茶对身体可不好。 ??贺老太君见她来了,对她招手,让楚琏坐到身边来。 ??等楚琏坐下,贺老太君就将身边的一个薄薄的账本递给她。 ??“老三媳妇,打开看看。” ??楚琏好奇地翻开账本,不多时就明白了,这是一座酒楼的账册,翻开第一页就写着整齐的“归林居”三个字。 ??“祖母,这是归林居的账本?” ??贺老太君笑着点头。归林居是她的嫁妆,到现在已经五十余年了,算是老字号。 ??☆、第四十八章:酒楼 ??第四十八章:酒楼 ??(看到有妹纸说更新的少,如果想看更多更新,欢迎长评和砸红包,每一个长评是可以暴击作者掉落一章3000字更新哒!) ??她的私产其实有好几家铺子,收益都比“归林居”好,不过却只有“归林居”一家酒楼,既然老三媳妇在吃食一道上有些天赋,那这家“归林居”却是现在最适合她经营的。品 书 网 () ??大武朝不讲究什么勋贵不涉商,各府的当家主母有些手段的哪个手里没个几家生钱的铺子。 ??就连当朝皇后,盛京城里都有她暗中开的铺面,只不过大家心知肚明,没人放在明面儿说而已。 ??各家主母若是能将手中产业打理的红红火火也是能力的一种体现。 ??毕竟,不管是大家小家都要花银子是不。 ??靖安伯府公账上也有几家铺面,不过都交在了大房媳妇邹氏手里,贺老太君是不好要来的。再说,她也知道些其中的细节,那几家铺子平日里结余的也不多,邹氏当家不容易。 ??于是,老太君想了一个晚上这才决定在自己私产里选了一家铺子给老三媳妇练手。 ??楚琏嫁过来别说是铺子了,就是陪嫁的田产也没有,贺老太君也知道她的情况。 ??归林居虽说是几十年的老字号,但是在盛京城里却一直没什么名气,早些年还好,每月还略有盈余,可近十年重整了东西市,盛京城内东西市重新划分,本来归林居还占着临着东市人多的优势,至少不会缺客人。可是东市换了地方后,归林居那一代就成了民居,没了人流,而归林居菜色本就一般,渐渐就乏人问津。 ??近几年更是月月赤字,原本归林居五个跑堂伙计,现在只剩下一人。如今,每日里能有三两个客人就烧高香了。 ??贺老太君之所以还让人经营着归林居,只不过是因为对它的那份特殊的情感,毕竟归林居是老太君的嫁妆,是老太君母亲亲手交到她手中的,当年你这酒楼名字还是老太君母亲亲自起的。 ??老太君母亲过世十几年了,归林居这个老字号已经成为了老人家的一个心灵寄托。 ??贺老太君颔首,“祖母瞧你整日里在府上也没什么事,给你找些事做,你不会怪祖母吧!” ??楚琏眼睛微微撑大,“祖母是想要我管理归林居?” ??贺老太君笑眯眯的,“这酒楼是我的嫁妆,如今经营的并不好,老三媳妇,你若是能把它盘活了,祖母就做主把这酒楼送给你,只是有一点,这归林居的牌子只能做酒楼生意。” ??这岂不是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 ??她这几日刚刚在寻生财之道,老太君就要给她一座酒楼让她经营,以前的楚琏可没这么好的运气。 ??原书的楚琏先是谋得了掌家权,而后在老太君生重病的时候,才通过另类手法得到了老太君手中几座私产铺子。 ??“这可是……”这可是真的?她太高兴啦! ??不过楚琏话还没说完就被贺老太君打断了。 ??贺老太君故意板了板脸,“可是什么,祖母给你的,你就接着,像大郎他们要,祖母还不给呢!就算是经营不善,祖母也不怪你,左右那酒楼现在也不赚钱,没有比现在更差的了。” ??老太君错会了楚琏的意思,楚琏也知道现在不是解释的好时候。小脸因为高兴,多了一抹晕红,让人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捏一捏,看看是不是如想象中的一样滑软。 ??别说,贺老太君还真这么做了。 ??楚琏被捏的有些不好意思,娇娇的唤了一声“祖母”,毕竟她心里年龄可不是现在十几岁的小姑娘。 ??这边祖孙两人相处和谐,刘嬷嬷也笑着进来禀报说是大奶奶带着两个小小姐来了。 ??楚琏看了一眼账本又看了一眼贺老太君,眼里的光明显掺着期待。 ??贺老太君笑,“你这精怪的,好了,等你大嫂来,我与她说。” ??得了老太君这句话,楚琏才放下心来。 ??虽然从原文中瞧不出这位邹氏心思,但她毕竟是韦逢紫的闺中密友,韦逢紫不一般。 ??在原文里,邹氏早早因为楚琏设计受了伤,连床都下不了,可现在不一样,邹氏还好好的,而且管着整个靖安伯府,她们是不同房头的媳妇,如今没什么利益冲突。 ??不管邹氏到底人品如何,楚琏都不想因为老太君给她一家普通的酒楼而影响到了妯娌的平衡,让邹氏对她记恨。 ??如今,她夫君已经不在身边了,她可不想还在内宅给自己竖个敌人,那日子得多不好过啊!